春节不打烊!为您展播长安精彩文艺作品⑨
欢乐长安 2022-02-09 18:58
语音播报

不少市民陆续回到长安,开启每天的上班时光,虽然春节假期结束了,但是我们的文艺作品推送,精彩不停,快来一起欣赏吧。

为满足广大市民群众精神文化生活需求,长安文化教育公众号结合春节这一传统节日以线上展播的形式,从初一到十五(即2月1日至2月15日),为市民群众提供一场足不出户便可享受的“文化盛宴”,用文化营造喜庆、热烈、祥和、雅致的节日氛围。

据了解,2021年度,长安在文化领域收获了累累硕果,文艺精品创作涌现了一批优秀文艺作品,评选出了一批内容生动活泼、有深度又有烟火气、吸引人的文艺作品,包括舞蹈、粤剧、摄影、散文等。从初一到十五,长安文化教育公众号线上展播该批优秀文艺作品。

今天展播的是摄影作品《日照云台山》、美术作品《晒秋》、散文《缓缓归途》。赶紧往下拉,跟着记者的脚步一起欣赏文艺精品吧!

摄影作品

《日照云台山》

摄影作品《日照云台山》由长安摄影协会会员蒋清刚拍摄,该作品在《人民摄影》发表。

美术作品

《晒秋》

美术作品《晒秋》由长安美术家协会会员杨春彬创作,该作品获得第三届广东农民画展铜奖。

散文

《缓缓归途》

散文《缓缓归途》由长安作家协会副会长塞壬创作,发表在《芙蓉》杂志2021年第五期。

塞壬原名黄红艳,现任职长安镇文联。2004年下半年开始散文写作,已出版散文集四部,两度获《人民文学》年度散文奖、华语传媒文学大奖新人奖、百花文学奖、鲁迅文学奖散文提名奖、华语青年作家奖、冰心散文奖、三毛散文奖、广东省鲁迅文艺奖等。

缓缓归途(节选)

塞壬

当我说出爱,那是告别的意思。

父亲打电话来说,村子拆迁的事定了,最迟明年年底要全部迁走。电话里,他其实说了一堆闲话,春风拂面,透着百事心安却又被逼无奈处处少不得要他操心的傲娇感。三月三,龙泉寺做法事,请去写毛笔字写到全身酸痛,事后赢了老和尚几场麻将才见好;帮着你叔父家把半边空出的老宅子租给了一个养大闸蟹的江北人;中风卧床八年的小舅公过完年就去了,应邀写了块碑文,想让你给看看;末了,他叹了口气说,家门口的香椿芽已打了几回,拌豆腐、炒鸡蛋轮着吃,眼看就要老了梗,你妈妈就想着你在广东是吃不上的。啊,如今哪里还有吃不上的东西呢?每一次的电话,最终会落到一个不言自明的滚烫意念:我跟你妈妈想你了。因为疫情的缘故,我有两个春节没能回家——这是最长的一次。长到让他们徒生了某种恐惧感:害怕有些事来不及。我连连应道,五月回。五月回。微信突然响起了视频邀请的铃声,这是第一次跟父亲视频电话。我抖抖索索地接通,屏幕里却伸进来两张满是沟壑的脸,紧紧挨着,我至亲的两个人——想伸手抚屏,却不知为何手却僵在那里。两年未见,他们更老了,满目霜雪。我从未如此近距离地面对这样两张脸,他们也同样如此近地看着我。只觉得心脏被烙了一下。先是巨大的沉默凝在那里,而后母亲开了口,她的嘴唇几乎贴着屏幕,直直地喊出我的名字:红啊!那声音异常地大,惊雷一般,吓得我一下子把脸弹开,无非是一堆反反复复的叮咛,屏幕有点晃,父亲的声音隐着极大的克制.......我说不出话,一连嗯了几声后,只得草草地说要工作了便匆匆挂断。

仿佛被硬生生捉住,脸对脸,避无可避,任凭真情无蔽流露,这样的时刻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去面对。甚至是,连文字也痉挛起来,卷起了触角,不愿意去碰。但父亲说了一件重要的事,拆迁。他几乎是以雀跃般的语气向我宣布这一消息,并没有丝毫惋惜,毕竟是盼了多年的事。跟村里所有人一样,都沉浸在补偿金和搬至还建楼即将迎来全新生活的眩晕里。最重要的是,祖祖辈辈的农民,到了这一辈,终于都成了真正的城市人。

只有我,听到『拆迁的事定了』之后就开始不安起来。这种不安无法说出,它矫情,不合时宜。我是一个不合时宜的逆行者。从此以后,对我们来说,“耕作”这件事将一去不返,“田园”这个词将消逝在未来的命运里。啊,我记得村志上写的,明末清初从江西修水迁过来的吧,长江滨畔,黄村,四百多年了,还有一年,所有的一切将被时光的尘埃掩埋。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心际:辞掉工作,回黄村,陪着年迈的父母度过它最后的一年。我要守着它,守着这最后的时光,看着它一天天变短,我要慢慢地告别。让时光回溯到三十年前,回到我离开它去外地读书之前,我要让往事一帧帧还原,让一些人,一些久远的故事重新拼合回到那里,让长江在清晨重新醒来,让一片固堤的杉林在风涛中层层返绿,让落日再次照着极静的四野,让一个村庄顶着我的姓氏回到生命的源头,回到我的人格最初形成的地方,那个最初我意识到有“我”的时刻。在楚剧凄怆的唱辞里,应和着黄昏老祖母哭一般的招魂腔,穿越无数个梦境的雾霭,抵达澄澈而又忧郁的少年时期。我所恋的,并非所谓逝去的乡村文明,以及渐行渐远的楚巫文化,这些,留给我们的早已是迅不可捉的空漠背影。而留存在血脉中某种的天真、热烈、敞亮与忧伤,正是我再次回望这小小乡村最隐秘的深情。

四百多年,也只有我能够为它留下这一鳞半爪的文字了,微渺如尘。在中国,这样的乡村太多太多,拆迁,人们都搬进楼房,门对门地关起门过日子。但那些乡村都不是湖北省黄石市西塞山区石磊山村这一个。都不是。这一个,是我在那里生活了27年,然后又用20年不断回来又离开的地方。这一个,占了半个我的生命却能支撑起我整个的人生。这一个,是出生地,是家园,是我第一声喊出爹娘的地方。我想起后来的那些新鲜的生长,那些痛哭,那些无畏,挣扎,还有不计后果地坚持与守望。终究,它们都是来自沉入血液底层的某种特质。浓稠、烈性又而充满铁质和盐的那部分。我是如何成为我的?我如何能写出它?就像,一湾逝水,如何截取它曾经的模样?再也没有比此刻更完整地打量了,此刻它俨然是一具就要成形的尸体。47年,我惊叹我竟活得如此之久,仿佛400年那么久,那么久远的人和事,我竟身在其中,比如太祖母,她是我经历的第一个死者。四十多年了吧,我记得她那地狱般阴郁的声音,因久久不肯死去的那张变形而狰狞的脸。她拽紧着我们每一个活人不松手,像是给家族施下古老的咒语。她的死有一种远古的黑色气息,以至于溯及生命之源,我就感受到了这种不祥的气息。而今,我俨然到了送走一个又一个故人的年纪了。在这暮色四起的归途,生命凋零抑或再生,我将走走停停,或哭或唱,用文字留存一些人,一些事,还有最初的我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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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欢乐长安 莞香号
    2022-02-09 18:58:0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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